第五章：灾难城市
越野车飞快地在山林中飞驰，还好威廉还能分辨出他们进山来时的路，只不过车上的三个同伴变成了另外三个。
“我们得帮他找一家医院，他需要治疗。”威廉一边开车一边不断地回头看，“坚持一下，my lady，让你的哥哥保持体温！”
后座上王文紧紧抱着王靖，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她的眼眶。
104也从副驾驶来到了后座，用匕首割开王靖的伤口放出毒血，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坚持不了多久。
“这样没用，他会失血过多。”104抓起王靖的胳膊，他的体温已经在下降了。
“104老兄，后面有个医疗箱，里面有卫生棉、消毒液、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袋应急血浆——O型血。不得不说，你的医疗箱里储备的东西真的很齐备，girl。”威廉向后指了指。
在后座底下有一个医疗箱，那是他从山洞逃跑时带出来的，因为他发现这个箱子里装着的医疗道具，比他看过的任何急救箱都要齐全。
很难想象这么多东西，是怎么塞进这个手提箱一般大小的空间里的，这让威廉舍不得丢掉它。
“…”104没有多话，他迅速地做了应急处理，并把接入血管的血袋塞到了王文的手里，让她高高地举着。
这时威廉突然踩了一脚刹车，这突然的刹车让后座的三个人摔得人仰马翻，104紧急抓住了副驾驶的座位，另一手拦住了王文和王靖，没让他们摔下来。
“什么事？”104消瘦的脸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探头一看，他看到了威廉刹车的原因。
威廉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瞪着车子前方挡路的倒下大树和乱石、泥浆：“该死，是泥石流。昨天的大雨，你也看到了， 104老兄，那个突如其来、大到夸张的狂风暴雨！”
“…”104皱起了他的眉头，泥石流冲进了围绕城市的高速路，就像洪流、山洪冲进了城市和街道。
尽管这里还看不到，但他能想到这座城市肯定遭受了重创。
从这里，他很难找到离开的方法。
“该死…”104黄色的眼睛露出一些憎恶，“给我们找一条进城的路，doctor。”
“我尽量，104老兄。”威廉说着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让越野车再度奔驰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也许可以去我家，上帝保佑，希望我租住的公寓没有被这场灾难摧毁掉。”
104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庞大的乌云，居然仍未完全散去，甚至重新下起了小雨。
001号的影响吗…居然会持续这么久，是实验室从未记录观察过的资料。
威廉在到处是报废汽车的泥石的高速路上找到了一条路可以开进城市，城市里到处是被山洪泥石流侵蚀破坏的痕迹，还有很多人在搜救、求救。
很幸运，威廉租住的房子接近另一边的城区，虽然大水漫过了半边城市，但没有摧毁到他的公寓。
威廉把车停在了公寓的门口，跳下车，在鞋子踩到一靴子水后发出一声悲痛的唉叫。
威廉把王靖抱了出来，但看到他的脸色，威廉吃了一惊：“他…在慢慢恢复？Incredible!”
确实，就像威廉所说的一样，他的脸色比起晕倒时候明显好了许多，连呼吸也缓缓恢复了正常。
104从另一边下车，顺手把王文接了下来，然后看了眼王靖，眼神微微变的尖锐了一下：“先上楼，别让我们在这里淋雨，doctor。”
“我哥怎么样了？我们不去医院吗。”王文罕见地失去了冷静，她紧抓着王靖的手，她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冷静些，你哥哥不会有事。”104直接把她拎了起来，不会比拎他另一只手的黑匣更难，“带路，医生。”
“喂！你就这样对待一个淑女吗？放开我！”王文大叫着挣扎，但被104毫不犹豫地拎进了楼道里。
“好的好的，104老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下这位lady？”威廉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王靖。
104没说话，但冷冷瞪了他一眼。
威廉明智地闭了嘴，然后抱着还没醒过来的王靖迅速爬楼。
他的房间在六楼，打开门，威廉把王靖放到了沙发上躺下。
威廉的屋子有三个房间，他一边掏钥匙一边向紧跟着进屋关门的104解释：“抱歉，这里是我合租的屋子，我拥有一个客厅、一个房间~以及共享的厨房。”
话音未落，104一脚踹开了一堵关着的门，把王文放了进去：“换一下你的衣服。”
“噢！man！”威廉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翻了个白眼。
104关上门，走过来，扭过了威廉的脸，问：“他怎么样？”
“目前看起来，除了那几道牙印以外，他不太像中了毒。”威廉在沙发旁边蹲了下来，然后看着王靖胳膊上的伤口，“就算在现在，看他的伤口。我的上帝，不用检查也可以知道，伤口的黑色也在退散。”
104看着他，心里有了些自己的猜测。
这时王文急匆匆地在房间里翻了套女生的裤子和外套，换掉了身上湿漉漉的白大褂。
但对她来说，这套衣服有点太大了。
换好衣服她就跑了出去，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了威廉和104关于她哥哥的谈话。
“基因，我哥哥的基因…盗蛋龙的毒素不能在他身上持续太久。”王文拉着她的衣服，扑到了王靖身边握着他的手，“实验室里那些人，叫我们实验体01、02，他们在我们的身上做了各种奇怪的实验…”
“What？”威廉睁大了眼睛，这话让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度遭遇了冲击，“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个梦？Please？”
王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104，后者显然没有解释任何事的打算。
或者说，104还会在这里，王文才觉得意外。
“好吧，让我想一想。你也看到了那些怪物，而且我相信，这些事很快也会被所有人知道。”王文舔了下嘴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怪物们已经出来了，很快，它们就不只待在山林里面了。”
当王靖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恢复意识，他先看到王文靠着他的身边睡着了，不过她的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王靖没怎么太动，他不想惊醒了王文。
这个女孩就和他一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104靠着沙发一言不发，他看着电视，每一档电视都放着席卷这场城市的狂风暴雨。
街道被摧毁、商店被摧毁，数以万计的人流离失所，飞机的航班被取消了、一些救援已经开始抵达城市。
“看看那个。”王靖突然伸手戳了下104的大腿，让他停下换台的动作，他看着电视机道：“他们拍到的…是什么？”
电视上播放着一组模糊的照片，大体是拍摄那来的迅速、庞大的飓风的。
但是很模糊的，有一道巨大的阴影被龙卷风包围着，在飓风的风眼中若隐若现。
“实验对象，001。”104开口说道，然后关掉了电视，“你应该见过，01号实验体。”
“声音可以轻些吗？我不想吵醒我妹妹。”王靖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头，“你是说，那个东西是…那个在地底下的……巨大的东西？”
“对。”104回答的简单干脆。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104毫不犹豫地抬枪对了上去，然后响起了威廉的大呼小叫：“哇哦！104老兄，我可不想回家就被一把枪怼着！”
“哥？”王文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王靖揉了揉她的头：“我没事。”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那里的伤口被包扎的粗糙、又结实。
“我给你们买了些吃的。”威廉手上拎着买来的大包小包，然后将那些东西放到了茶几上，“你的兰州拉面——你的小妹妹要求的，我可跑了好几条街。还有一些肯德基，想吃一点吗？104老兄。”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同于狼吞虎咽开吃的两兄妹，104拿起了一块鸡翅闻了闻，然后才放进了嘴里，他也需要补充自己消耗的体力。
“大水、汽车、灾难。”威廉简单地用了三个词语，解释了自己在外面看到的事，“还有一些别的，不过我打赌你没什么兴趣知道。”
“关于怪物呢？”104咬了一口鸡翅，撕下了最后一块肉片。
“暂时没人看见…”威廉话音刚落，轰隆一声，他们在的楼像被卡车撞了一下，猛地颤动！
巨大的裂缝撕裂了墙壁和天花板、脱落了墙皮和地板。屋子里的四个人都被掀翻， 威廉更是一头撞翻茶几，肯德基的全家桶在他身上倒了一身。
“What the hell happened?！”
104 扑到了窗边，紧接着他的瞳孔就收缩了：“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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